立錐之地

我常常在想一个问题，美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国家？它总说自己是“山巅之城”，是文明、法治和规则的典范。但你有没有发现，这几年，它越来越不爱“装”了。 它底子里的那个东西，那个“底色”，开始浮上来了，突然想到“美国黑帮历史”，电影教父。 美国的“黑帮”是什么逻辑？你看那些老电影，《教父》也好，《好家伙》也罢。黑帮的逻辑，第一条，不是讲道理，是讲“实力”（ power ）。第二条，不是讲“尊重”，是讲“面子”（ respect ，但这种 respect 是谁不服我就干掉谁的 respect ）。 黑帮最讨厌什么？最讨厌“程序”和“规则”。“我们家族的事，为什么要法官来判？”黑帮解决问题的方式，是很直接的，甚至是很粗鄙的。语言，在他们的世界里，首要功能不是沟通，而是“威慑”和“侮辱”。 “你妈”这种词儿，就是最典型的例子。它不是在讨论事实，它是在“抽你一巴掌”。它的潜台词是：“我根本不屑于回答你的问题，我还要顺便羞辱你一下，而你拿我没办法。” 一个五角大楼发言人，面对全世界的镜头，不去解释“领带”这个外交符号问题，而是直接甩出一句“你妈给买的……白痴！” 这说明什么？ 说明“文明的外衣”脱落了。这已经不是外交辞令了，这是纽约街头小混混“对骂”（ trash talk ）。 这就很有意思了。一个号称世界领导者的国家，它的行事逻辑，正在从“ boardroom （董事会）”退化到“ back alley （后巷）”。 以前的美国，是“西装革履的教父”。他跟你讲规则，讲法律，但你知道他背后藏着枪。他会用一套非常复杂的“文明”语言，把你“合法”地吃掉。 现在的美国呢？它好像连西装都懒得穿了。它直接把枪拍在桌子上，开始骂脏话。它在用一种“小痞子”的方式告诉你：“我就是规矩，我不在乎你怎么想，我甚至懒得编个理由来骗你。” 从“牛仔”的开拓（本质就是抢地盘），到“禁酒令”时期的黑帮（我们自己定规则卖酒），再到华尔街的“狼”（用规则吃掉你），美国精神里那股“草莽”和“蛮横”的劲儿，其实一直没断过。 以前，它靠“好莱坞”和“常春藤”把这股劲儿包装得很好看。现在，它不包装了。 所以，当“你妈”这种词儿从发言人嘴里出来时，你一点也不用奇怪。这不过是“返祖”了而已。这不就是那个最原始的美国黑帮逻辑在说：“看什么看？这就是我的地盘，你妈是谁啊？” 诶，你说，这算不算是一种有别于东方大国的，西方大国版...

今天看到一则消息，关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，以及德州、密苏里州，共和党人正在忙着“重新划分选区”。表面上看，这又是我们熟悉的驴象之争，是地图上的“左”与“右”的拉锯。 但我认为用“向左调整”或“向右调整”来描述，是不准确的。这背后其实是“野蛮与文明之争，进步与停滞之争”。 当我们谈论选举，我们想象的，是一种基于公共讨论、理念说服的文明过程。但现在我们看到的“重新划分选区”，又是什么呢？ 这是一种没有硝烟的技术性政治内战。它就像是在一场球赛开始前，其中一队有权重新画球场的边界线，把对方的球门画得特别小，把自己的球门画得特别大，甚至把对手最强的球员直接画到界外，让他没有上场资格。 当你这样做的时候，你还在乎你踢得好不好吗？你还需要去训练、去配合、去赢得观众的喝彩吗？不需要了。因为在比赛哨声吹响之前，你已经通过“技术处理”，确保了自己大概率会赢。 当“游戏规则”本身，变成了游戏中最重要的“玩物”时，这场游戏的精神是否已经死亡？ 当政治的运作，不再是关于如何“说服”那些不同意你的人，而是关于如何通过技术手段，让他们在结构上“消失”或“闭嘴”；当胜利不再取决于你获得了多少“民意”，而是取决于你“划分”了多少“铁票仓”，这的确不再是意识形态的左右之辩了。 这是一种退化。它不再是“文明”的辩论，而是回到了更原始、更赤裸裸的权力逻辑：我既然掌握了立法权，我就要用尽这个权力，来确保我能继续掌握权力。 我们常说民主是一种“有规则的竞争”。但现在我们看到的，是一种“竞争如何制定规则”的竞争。当焦点从“如何赢得选举”变成“如何设计选举”时，这确实不再是“进步”与“传统”之争，而是“程序正义”是否还被尊重的底线问题。 川普它不相信理念的说服力，只相信权力的即时兑现。这才是北卡罗来纳州这张新地图背后，最令人感到寒意的地方。